十六画

小十六在吗?

《我在这里》【冯庸×罗浮生】


贰拾壹。

       两个人睡午觉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 冯庸翻了个身,却没摸到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   “浮生?”冯庸睁开眼,轻声在屋里喊道。

       罗浮生睡觉的那边被子已经凉了,说明人已经起来很久了,难不成去杜府了?

      “当—”

      冯庸正在思索着, 就听见了楼下东西落地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  “浮生!”冯庸以为外面出了事情,立刻下了床。   

       “罗浮生!”冯庸从卧室下了楼,客厅里并没见人。

       但是冯庸就见到沙发旁边的桌子被狠狠的挪了位置,桌子上一片狼藉。

       “浮生!”冯庸快步走到沙发旁边,就见到了沙发背后的罗浮生。

       罗浮生坐在地上,背靠着沙发,所以刚刚冯庸没能看到罗浮生。

       可是冯庸喊罗浮生这么多声,后者竟然都没回答。

       “你干什么!”冯庸看见罗浮生现在的样子,一下子就知道了罗浮生现在的状态不正常。

       罗浮生身边有一摊血水,正是从他左手流出的。  

       冯庸使劲掰开了罗浮生的左手,看见血红的左手,大声的骂道,“你疯了吧!”

       罗浮生左手使劲攥着一把尖刀。

       锋利的刀刃划破罗浮生的手掌心,鲜红的血液刺痛了冯庸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 “小五。”罗浮生额头冒着汗,声音很虚,喘气声很重,像是好不容易攒出来了两个字。

       “阿诚,迅速接斯特医生过来!”冯庸朝着外面的副官大喊。

       罗浮生的手一直在流血,冯庸扔过罗浮生手里的刀,迅速的从自己的上衣撕下布条,简单为罗浮生的手包扎了一下,然后把后者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 罗浮生右手死死的拽着冯庸的袖子,不过却不像是在忍受左手的疼痛。

       “浮生,”冯庸摁着罗浮生的肩膀,后者现在双目通红,眼睛一点光都没有,完全聚不起焦,“浮生你忍一忍,忍一忍”。

       罗浮生毒瘾又犯了。

       其实冯庸一直没忘这件事情,来上海这些天,他一直和罗浮生在一起,后者并没有任何想碰鸦片的表现,所以冯庸就一直没问。

       不过现在看来,并不是罗浮生已经戒掉了。

       “给我,给我。”罗浮生已经认不出了冯庸,只是在想着鸦片的味道和感受,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 “少爷,斯特医生来了!”副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
       “斯特,他毒瘾犯了。”冯庸没松开手中的罗浮生,抬头看着眼前的斯特医生,急切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 不需要冯庸说,斯特医生自然也看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 他把自己的药箱放在地上,迅速的给罗浮生打了镇定剂。

       在镇定剂的作用下,罗浮生慢慢松开了紧攥着冯庸袖子的手,像是恢复了一点神智。

       李斯特转到另一边,给罗浮生的左手做了消毒包扎,以免感染。

       简单的程序做完,罗浮生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昏迷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 “冯,这是你第一次需要我。”李斯特也是个年轻医生,看起来就是三十多岁。

       来自英国,是冯庸在上海的私人医生,不过就是为了冯庸唯一出了意外,私人医生放心。

       不过冯庸不知是命大还是福气大,真的一次都没需要过李斯特医生。

       这次,还是为了罗浮生。

       冯庸往沙发上看了罗浮生一眼,才扭头看向李斯特,“这次还得麻烦你”。

       李斯特一笑,“别这样说,我拿工资做你的私人医生,这都是我的职责”。

       毕竟,这都好几年了,别管冯庸在不在上海,李斯特都还没真正的为自己的工资进行一次劳务活动。

       “不过,看他的情况是很严重了。”李斯特转头看向罗浮生,然后下了结论。

       罗浮生能用最后的意识和毒瘾做抗争,也是真的顽强了。

       毕竟一旦沾了鸦片,哪还有人会想着主动去戒掉。

       冯庸没说话,似是轻轻叹了口气,“他还有戒掉的可能吗”,语气中尽是无力。

       “这个,要看专业的医生了,毕竟我不是戒毒专家。”李斯特诚恳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 这次,仅仅是用镇定剂让罗浮生忍过目前的毒瘾,可却不是长久之计。

       “郭誉。”等李斯特走了,冯庸把罗浮生身边的郭誉喊进了屋。

       “冯少爷。”郭誉立刻进来,到了冯庸跟前。

       “浮生他,几年了?”冯庸看着瘦了很多的罗浮生,问郭誉。

       这次回上海,冯庸见罗浮生的第一眼,就感觉后者清瘦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 本来身材还算正常,打打杀杀的日子身上的肌肉结实的很。

       不过一年多没见,罗浮生现在脸瘦的都凹了进去,身上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。

       好几次冯庸摸着罗浮生的胸膛和腰间,都感觉能明显的碰到后者的肋骨。

       郭誉一直跟在罗浮生身边,这一年,罗浮生没了原来的意气风发,整个人依旧在走路,却感觉是没了灵魂,连表情都很少。

       不过在和冯庸一起待着的这几天了,精神头好了些,至少,脸上会有笑容了。

       “啥?”郭誉一下子没明白冯庸问的这个几年了是什么意思,有些懵。

       “鸦片。”冯庸简洁的说道。

       郭誉似是想了想,“八年了吧”。

       “八年。”冯庸轻轻出口重复了一遍这个回答,心里忽然就很疼很疼,“八年啊,八年”。

       可是除了重复这几个字,冯庸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。

       八年前,罗浮生十五岁。

       那时候,冯庸还天天混小子似的背着书包上学堂。

       可是罗浮生却要拿着刀和棍子,为了性命打拼了。

       还要学着大人的样子,拿起了烟筒,吸了口鸦片。

       以为今生都是这样了,今日和马龙壮玩刀,明日又和其他人举起棍子。

       可是,有一天,罗浮生遇见了冯庸。

      

评论

热度(25)